起初的慌張過去,旋即寧定的行歌看著岸邊的他,兩人形成很巧妙的對視。水紋造成伊耶的輪廓模糊不清,但那雙怒到要冒火的紫眸卻掩蓋不去,納悶無比正想說鬼牌劍衛哪裡有病的行歌不知道,在伊耶看來,她的無所動作給了種緩緩下沉就要消逝在水中的幻覺。

  伊耶向來討厭將自己的生命不當一回事,為了小事就尋死覓活的人。他認為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死亡只是逃避,逃避是他這輩子最痛恨的行為。

  或許一開始覺得行歌莫名奇妙,但她每次對上他的眼,眼神沒有一次飄忽開來,這點他是挺欣賞的。一位堅定敢正視自己要正視的女孩。但看到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只能說失望透頂,還有那失望下不想面對的恐懼。

  焦躁的解下腰上的劍,伊耶縱身跳入池中,靈活的游向行歌。

  跳跳跳跳跳下來了──!?

  瞪大了眼腦袋完全停擺的她在驚嚇放空中,硬是被伊耶托住腰,拉上水面。

  我知道沒有打招呼就離開很不禮貌但您有需要追殺到水池甚至跳下水嗎!?有沒有這麼罪大惡極啊!

  微喘著氣,驚恐的抓著伊耶胸前的衣物,看著那近在幾呎氣到有些面容扭曲的俊臉,行歌只能推斷出一個原因:不告而別,剛好是鬼牌劍衛的地雷。為了自己的小命,她決定乖乖的先道歉。

  「呃、抱歉,不告而別是我的錯。」但這個地雷點也太奇妙了吧……

  「誰會在意這種事!」

  那、那你追過來幹嘛啊!?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嗎!?行歌更驚恐了。「還、還有更嚴重的事嗎?呃我不小心摔爛了你床頭的檯燈……?」

  「誰管燈怎麼了!」若不是髮絲貼著臉滴著水使她看起來更纖弱,像是一碰就會受傷,他就掐死這個女人!伊耶咬著牙,抓著她的手臂吼道:「想結束一切是怎麼回事!?你以為死亡可以解決所有事情嗎?我呸!還有想死別來污染了西方城的水池!」

  ……誰要輕生了?「呃,等等,你說的是我嗎?」

  「不然呢?你不是要投水自盡嗎?」繼續跟他裝傻嗎?

  「等等這位先生,是你把我撞下水的欸!不然我怎麼會掉下去!」

  伊耶的表情閃過一秒的空白,思考人是被撞下去的可能性。他發現……可能極大。那時根本滿腦子都在想阻止她的自殺行為,不但快跑還用魔法加速就怕來不及,真的極有可能是被自己撞下去。

  有些拉不下臉,他不自在的反問:「那『我想去可以結束一切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呢!?誰都會覺得說的這個人有輕生的念頭吧!」

  溝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才會造就這樣的誤會?行歌臉部抽搐了下。「……我只是有點累想去別的地方走走散散心,看能不能心情好點,『結束一切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不就是水池嗎?哪裡有想輕生的感覺啊!」

  伊耶沉默了。所以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嚇自己?

  他覺得自己這生還沒有哪時這麼丟臉過。

  有些惱羞成怒的,伊耶撇過了頭。「好啦怎樣都隨便!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畏懼的事物我斬殺了,欠你的我還清,你可以滾了。」  

  本想說對方如果再繼續提誤會這檔事就馬上走人,到沒想到行歌只是輕笑了笑。

  黑眸映著波光粼粼,真如水的溫柔。

  「雖然是誤會,但謝謝你那麼奮力想要救我。」

  真是奇妙呢,明明之前死命的想逃離這個人,認為他只是個不聽勸告又固執霸道高高在上的高官,現在卻感受到他這樣的奮不顧身使心中暖烘烘的,無關愛情,而是這樣純粹的善意。

  得到這樣真誠的道謝,伊耶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有種越牽扯,越還不清的挫敗感。

  「之前沒有查證就駁回你的提醒,害你遇到那種事……」那種連男人都不知挨不挨的過去摧毀身心的虐殺。她卻只是看起來有些疲倦,沒有發瘋沒有心靈崩潰。「對不起。」

  傲然的雄鷹願意服首稱臣,這是養鷹者的驕傲和光榮吧。現在的行歌,就有這種複雜的心情。

  伊耶在感情方面真的是個不善表達的傲嬌,但在對事情的對錯上,卻如個性般的坦率和直白。這讓行歌真難繼續氣下去。

  「你真是個天生的將啊。」她輕輕的嘆口氣。「鬼牌劍衛,你就不要太掛懷了,歡喜做甘願受,即使當初你有聽進提醒,派人保護我。虐殺時間真的只是往後拖延罷了,他們在暗你在明,保護能保護一生嗎?」

  真的越牽扯,越深入了解,越還不清啊。

  到底要經歷多少事故,才有辦法看的這樣透徹?不矯揉做作,睿智卻忍隱,明瞭事實卻不邀功,堅毅的根本不像是女孩,她還有多少事可以讓他驚異?

  疑惑伊耶的沉默,行歌對上那神色複雜的紫眸。

  兩人距離本來就近,伊耶微微傾身唇與唇的距離更是只有幾吋之距,幾乎可感受到對方的呼息。

  「人如其傳聞中般啊,傾聽者……行歌?」    

  行歌很確定自己沒有告訴伊耶姓名,但以伊耶的資源會被他查出來也不意外。但突如被這樣叫,她還是悚然一驚。驚訝之後,低啞的嗓聲讓她有種異樣的感受,耳朵無法克制的染上層薄紅。

  鎮、鎮定!又、又不是沒被人調戲過!害羞個屁──但這個狀況也太奇怪了吧?

  「……伊耶你發燒了嗎?」不然就是我發燒了現在是什麼超展開啊──    

  行歌發現現在真的真的很危險,不知哪時伊耶環住她的腰,封去她所有退路。

  「沒有。」

  「那那那我們趕快上岸吧水裡很冷欸……」  

  所有的話就止於口中,唇上傳來溫暖的觸感。

  「閉起眼睛,笨蛋。」雖是這麼說,語氣卻沒有任何責備之意。

  伊耶的動作意外的溫柔,輕吮那櫻白的唇倒像是安撫。發現對方依舊有著膽怯,他壓下想更進一步的想法,淺嚐即止。

  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一連串的動作,看著那蕩漾著光的眼眸,那櫻白色的唇,不自覺就吻下去,等到回過神已經無法停止。  

  稍微遠離似乎還有些呆滯的行歌,伊耶看著那清秀的面容。說美,真的不能算美,既沒有天羅炎的冷豔,也沒有愛菲羅爾的嬌甜,身材……勉強及格吧,會吸引眾人目光完全是那出塵的氣質,和那總是溫柔卻帶著哀傷的笑。

  但他該死的必須承認……這女孩,真的吸引到他。

  「……鬼牌劍衛你這已經不是性騷擾,是性侵害了。」看著那傲然的俊臉有著壓抑,她淡淡的說。

  「……」

  拉近伊耶拉開的距離,行歌貼上唇。「但這就不是。」

  她從來不認為愛情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畢竟哪個男友能忍受女友在世界跑來跑去找不到人?況且,因為愛情而產生的悲劇她看得夠多了,她不會傻得成為其中一員。但誰說伊耶吻她是愛情呢?或許是慾望使然,或許是情不自禁,不管哪個都無關於愛情。這讓她安心,安心回報他那拘謹的溫柔。

  明想要繼續深入下去,卻害怕她受傷般的克制自己,這讓行歌願意回應,回應他那眼中未得舒緩的情慾。

  脣齒纏綿,在月光下倒映出如畫的剪影。  

  如果有人經過,定會覺得鬼牌劍衛帶著女友月下幽會,情不自禁玩起水池play,殊不知兩人心中各有所思。

  一個在思考人果然不能禁慾,過度會傷身,適時的發洩還是應要的。無關情愛,藉由吻讓她驅散些孤寂感。

  一個在打算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連本人都沒察覺他的心思的將人留在西方城,更正確的是,留在他身邊。

  不知吻了多久,像是一世紀又像一秒鐘。伊耶意猶未盡的離開行歌的唇瓣。

  這下行歌確定身體的燥熱不是慾火焚身不是因為激情。難怪剛剛想說怎麼越吻越熱……眼前白花花一片,腦袋像是有人拿鐵鎚敲打著,讓她無法思考。

  行歌有些為難的看著伊耶,「我好像又要暈過去了欸,拜託你了。」

  「……」

  伊耶乾扁著眼扶住倒下的她。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情趣啊。」

 

 

 

***

沒這種東西唷伊耶大人

您的情路還有一段要走呢哼哼哼哼!(別#)

 

以下是畫家大人的賀圖(我有賀圖我無敵

超愛她畫的伊耶和行歌的腿!(奔跑(?)

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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